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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进/周四小姐

和杰克斯友情向


没有营养很无聊的流水账。

纯粹是心情不好而生产的一千九百字。


我觉得我这样是卖不出安利的。




“得做完它。”等他回过神时布莱特局长的话只剩下了个尾巴,他接过一句“是的,先生”后便像往常一样把头低下去,等布莱特先生不太干脆地转身踱回自己的办公室时固执而毫无理由地看着他尽力挺直的背影,直到布莱特先生关上门,或某个警长吐出的烟圈将光路遮住。

奇怪的是并不是每一天都可以变得忙碌,比如今天,摩斯想,牛津在下雨,他的食指和食指挑拣着企图填满一份逾期三天的总括,衣帽架上那条深灰色开司米围巾距离掉下地还有两寸距离,交谈声从门廊外传进来;树叶和树叶之间挤满了风。

 

不管怎么样,和星期四先生的午餐永远是令人放松的。他和星期四先生并排坐着,把湿气留给风衣领子一并交由暖炉照料;今天是周一,摩斯搓开晨报被雨打皱的一角,星期四先生的三明治里头是干乳酪和腌菜。他们俩就那么坐着,说话,在桌面上留下一个不完整的杯底印子和几条懒得写进格子里的填字游戏答案。斯特朗其警长并不同他们一块儿。他们偶尔会遇上他,但是星期四先生从不会请他帮他们再去吧台买一轮酒。

通常杰克斯是那个起身叫酒的家伙,但距离星期四小姐离开也快要四个月了,萨姆每周都给家里写信,但至今为止摩斯还未有收到乔恩的消息,她没有给他写信。于是摩斯站起来朝人群走去,中指扣着两个杯子的手把摇摇欲坠。

 

但他几乎记不清星期四小姐离开的那个早晨了。奇怪不是吗,有些时候他起得很早,车头在灰蒙蒙的雾里小心潜行,从那层尘埃结成的翳里看出去仿佛还能看见第一次在星期四先生家门口时他和乔恩的样子,他当时正忙着读她的眉毛,她有着漂亮的微笑和眼睛,说话时既骄傲又如此确定;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正面对面和她站在路灯下,他或许应该吻她,当然最后还是没有。他只能记得那是个很冷的清晨,他因为匆忙出门穿得很少,右边脸颊上的裂口喘着气,每眨一下眼睛都能感受到细微的疼痛;呼吸在空气里拉出一道的白雾。他们在人行道上说话,乔恩看上去累极了,她的眼睛还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漂亮;他始终有一句话梗在喉咙口,不安羞赧地来回在肺叶和心脏之间窜动,又像是胸腔里头长了一根多余的骨头。过了一会儿他就站在了星期四先生的门口,仿佛在和谁对峙似的伫着,直到星期四太太的哭声终于大到需要将门关上。

“她的母亲很伤心。”星期四先生后来这样和他说,摩斯等待着能听到更多关于乔恩的消息,但星期四先生似乎也没想好要从哪里说起。于是他们变得沉默,谁也不戳破谁,直到星期四先生的烟灰落了一地。

 

杰克斯给局里打过一两次电话,留下了怀俄明新家的地址。摩斯每一次都错过了,他本很期待能再同彼得说话。他听起来一定很好,不再像是个喝拉杰的警长,而会像所有能同新鲜的空气和新鲜的生命相处的人一样明亮,这对于杰克斯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他一直不太会用标签去检索人们,他足够聪明去质疑自己的自负。比方说杰克斯让他去做那些警员该去做的工作的时候沾着恶意的鼻音,因为吸烟过度染上淡黄色的中指关节,偶尔撞上对方的注视时杰克斯潦草地重新挂上的不耐神色。他不太愿意叫他彼得,第一次这样叫他时杰克斯几乎是在崩溃,而摩斯自己则进了监狱。但最后关头脱口而出的却还是这个名字,怪极了,就像他们突然在分别之前成了最好的朋友,亲爱的彼得,无数次错过的男孩时间和尴尬的对视都在这个名字里被化解。摩斯想不明白究竟是一枚炸弹还是自此开始变得现实平凡的人生更令他恐惧,无措到甚至想要在漫天灰尘里做出自私的挽留。但他希望最终他们都能忘记这些事情,或许明天,或许杰克斯的孩子出生以后。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忘记,或许记得牢一些对他才有好处。但这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某个空闲的晚上他在酒吧里遇到了弗莱兹小姐,她看起来一如既往地精明锐利,她在他身边坐下一言不发。他本想问她是不是有个约会,最后却在越来越浑浊的灯光里昏昏欲睡。摩斯不确定自己是否感到安全,他的头颅埋进手臂里,隔壁桌女人的笑声混进啤酒泡沫里慢慢溶化。弗莱兹小姐握住了他的手。

“我有时想或许这才是你想要的。你看起来总是没有被照料好的样子,可是你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什么。人们都离开了,而你却在享受重新被抛下。

“你知道这不是别人的错,尽管你看上去很不好。你本可以让他们留下,摩斯,但这不是别人的错。”

 

他在起居室醒来,没花大力气去细想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得按时接上星期四先生,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耽搁了而迟到。但他记得前一夜他梦见他的天使穿过卡尔福克斯的交叉路口向他走来,梦见父亲带他出去打猎时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他推开家门却发现自己坐在一成不变的办公桌后边,他一定喝了太多了,还梦见星期四小姐坐在车后排,向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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